叶籽心也注意到了莫家秘书的异常, 她下意识地和陈楚砚对视了一眼，便侧了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躲在了陈楚砚的身后。
陈楚砚自然而然地护着叶籽心。
过了十几秒钟, 莫家秘书才从极度震惊之中缓过神来，他咽了咽口水, 往前走了一步——他是莫家的老秘书了, 能在莫家那样的地方坐稳一个位置，除了万无一失的业务能力, 更有强硬的心理素质——几十年来, 大家平日里只能见到像机器般运行的他, 很少能见到他像现在这样——
他直愣愣地盯着叶籽心，眼神闪烁，声音颤抖：
“你……你叫什么名字？”
叶籽心的脸颊紧紧地贴在陈楚砚的背脊上，又往后缩了一缩。
陈楚砚挡在叶籽心身前，冷漠地注视着莫家秘书, 用冷冷的三个字“有事吗？”提醒对方突然的失态。
“她……” 莫家秘书看向陈楚砚, “陈总，您刚刚说她是您的女朋友？”
陈楚砚没有回答, 只是又冰冷又警惕的眼神看着莫家秘书——虽然他知道莫家一直想让他和他们家的大小姐之间扯上一点关系, 即便以他对莫家的了解，以及莫家本身所在的层次, 就算让他们知道他有一个女朋友叫“叶籽心”, 他们也不会对叶籽心下什么手、也不屑于下, 但他依然不会主动让叶籽心暴露在莫家的视野里, 他存心存意地想要保护叶籽心，不想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不过……
如果和莫家的人撞上了之后，他也不会把他认定了的女人掖着藏着罢了。
陈楚砚又冷淡又疏离地笑了一笑：“所以呢？”
“哦不，陈总，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莫家秘书看了看陈楚砚，他显然能感受到对方那股突如其来的敌意，他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就干脆又直接问叶籽心，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和蔼可亲一些：“姑娘，你姓什么？今年多少岁了？”
叶籽心：“…………”
陈楚砚的客人，莫家的老秘书……为什么会关心她的名字和年龄？
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躲在陈楚砚身后瑟瑟发抖的叶籽心微微探出一个小脑袋看向对方——
对方微微笑着，非常的慈祥温柔，看起来充满了善意。
“…………”叶籽心眨了眨眼，小声回答，“我姓叶，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莫家秘书愣了愣，然后轻声重复了一遍：“姓叶……十九岁……十九岁……”
陈楚砚又将叶籽心整个护在身后，对莫家秘书挑了挑眉梢：“怎么？有事吗？”
莫家秘书犹豫了几秒钟，他好像根本没有感受到陈楚砚的敌意，又问道：“姑娘，冒昧的问一下，你的父母现在在哪里？在京城吗？”
还没等叶籽心回答，陈楚砚便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冷着声音：“你好，有事吗？这些私人秘密和你无关吧？”
莫家秘书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陈楚砚——
他和陈楚砚在各种场合因为各种问题“交锋”过很多次，可这个男人一直是冷静深沉到可怕的，只有这一次，他变得有点不再像他固有印象中的那个“陈楚砚”……
也许，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站在他眼前的，确切的说是站在那个姑娘身前的陈楚砚，才是真正的他？
莫家秘书又深深地看了叶籽心几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礼貌地道别便离开了这里。
***
莫家秘书的身影刚刚消失，叶籽心就轻声咕哝：“这个人好奇怪……”
陈楚砚皱着眉心思索了十几秒钟，便转过身揽住叶籽心的肩膀，微微一笑：“不要管他了，那个人和你无关，以后不管在任何场合，他要是单独出现在你的面前，你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听到了吗？”
叶籽心乖乖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陈楚砚揉了揉叶籽心的脸蛋：“你今天有的行程是什么？要去LEE那边吗？”
叶籽心又点了点头：“要去的，只是走了一场秀啊，很多后面的事情都还没有处理，例如采访啊，拍图啊，合同啊，还有——”
她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神秘地笑了一下，突然闭口不言了。
陈楚砚只是抱着叶籽心，也默契地没有问她。
在这一点上叶籽心和陈楚砚的默契是十足的——
就像叶籽心听到了之前莫家秘书对陈楚砚说的那些话，她也没有在他面前谈起莫家大小姐，以及莫家秘书提起的那个“合约”。
就像陈楚砚知道叶籽心想说的是报酬的事情，这种事情，只要她不想说，他也绝对不会问一样。
叶籽心和陈楚砚拥抱了一会儿，“唔……”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陈楚砚的胸膛处抬起脸，“哥哥，你昨天送给我的那些玫瑰花，就……就放在那个公园啦？还是说，那些玫瑰花本来就是人家公园的？”
“…………”陈楚砚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落地窗边，抬起手，轻轻地拉开窗前的薄纱窗帘——
外面的花坛之中种植着满满的红玫瑰。
品种看起来和昨日在公园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叶籽心趴在玻璃上正望着外面的红玫瑰——
陈楚砚低沉的嗓音便从耳侧传来：“昨天我们一离开那里，我就让人连夜把我送你的那些玫瑰移植过来了……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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