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提审
那么，有一个疑问，戚惟和梁佑天从党项细作那里又问出了什么情况？
他们为何要亲自去武延川堪察？
难道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个线索与另外几股势力相关吗？
……
赵元的头脑里充满着疑问号，有待去一一解开。
他决定再访曹玮，提审一下那个党项细作。
这次他大白天就去，带着张子杰和马亮。
马亮的人马他还没有退还曹玮，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这边需要保护的人太多，而自己的人手又太少，所以再借一段时间吧。
来到衙署，经通报后直接被带到议事堂，曹玮在里面等待。
赵元令两人在门外等候，自己独自进去。
“曹大人，又来麻烦你了！”
“谈不上麻烦，只要八大王吩咐，下官照办就是。”
曹玮头戴硬脚乌纱帽，下穿绿色官袍，身材中等，面容偏瘦，眼睛炯炯有神。
“上次听曹大人说抓了一个党项的细作，今天小王想提审一次。”
“好的。请问八大王有新的进展了吗？”
“有一点，小王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拨臧族罗追嘎参与其中！”
“罗追嘎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比较温顺，也比较配合衙署的工作，怎么也做出如此勾当？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曹玮气愤道。
“据小王所知，他应是受人指使，而且对小王一路追杀，甚是可恶！所以他背后的人才是主谋，一定要把他揪出来！”赵元斩钉截铁道。
“八大王怀疑李继迁在背后搞鬼？”曹玮问道。
“是的，现在朝廷上下一致认为此案为党项李继迁所为，要求进行讨伐问罪，如果那样，边境战事再起，老百姓又要受苦了！”
“八大王所言极是！。”
“曹大人有何见解？”
“下官在边境为官十余载，也在那边安排有暗探，就我对李继迁的了解，此人狡猾多变、反复无常，且善于省时度势，吃亏的事绝对不会干！自重得了定难五州，去年夺了灵州后，比较驯服，现在改灵州为西平府，正在大兴土木，修筑城池，应该不会主动挑起战争。但是不是暗中使坏，指挥陇山一带的生户做案，犹未可知……”
“曹大人分析得有理。小王的建议是，一方面坚决打击参与劫持联合使团的势力，解救人质，减少损失，另一方面深挖慕后指使，斩断威胁大宋安全的黑手！然后拉笼河陇诸部，贯彻官家‘以夷制夷’的国策，避免大宋再次卷入战争，让边民能够休养生息，至于其它的想法，宜徐徐图之。”
“八大王所言正是下官所想！依下官所见，如今大宋最大的威胁是北方的契丹，西北的李继迁翻不起什么大浪。更何况在这里我们的战线拉得太长，兵力分散，从太宗朝开始到现在，屡次进击平叛，都是输多胜少，无功而返，劳命伤财。所以下官采取的策略是在重要的关隘要地修筑城壕，加强防御，同时剿抚并用，以安边境！”
就当时的历史局限，朝廷大员都认为契丹是最主要敌人，这是正确的。但从长远来看，不应小看李继迁，疥癣之疾也会酿成大患！正因为一味绥靖，没有斩草除根，才导致今后的大夏国的建立，以至于河西走廊尽为其所占，常走的古丝绸之路也被截断了。
这些事当然只有赵元这样穿越者才知道，别人如何得知？从太宗赵光义到现今的真宗赵恒，也许不是不想消灭李继迁，而是确实没有那个能力，所以只能维持现状，你不要找我麻烦就可以了。
可你现在找我麻烦了，我当然不肯，我毕竟是中原正统大国，身后还有一帮小弟，我的尊严何在，我的颜面何存？
但种种迹象表明李继迁没有作案动机，那这个幕后黑手又是谁呢？
“曹大人治理边境成绩斐然，有目共睹。就目前的情势而言，有效的战略防御是可取的，但长远来看，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小王目前关心的是如何破获这个案子，如何救出被劫的人质，如何揪出幕后的黑手，如何避免战事发生……所以非常有必要提审这个细作。”
“这个细作只是一个小人物，隶属于党项暗探司，他的公开身份是渭州榷场的一个牙人，平时负责茶马交易。据他交待，他只是在交易中帮助党项人以次充好，规避税费。另外打探这边官员的情报，驻军的布防，以信鸽或直接传递的方式提供情报。这次联合使团什么时候离开，到达什么位置就是他透露的……”
“他还交待了什么？比如他与谁接头？受谁领导？”
“他交待了一个重要的情况，说在武延川新开了一家酒馆，可能是他们的人，还有使团内部也有可能有内应，但他又说不出来是谁……”
“所以戚大人和梁大人实地考察去了？”
“是的。”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但哪里不对又说不清楚……这样，你还是带我去提审一下这位细作！”
“好的，八大王请！”
曹玮说完在前带路，往州院大牢走去。
这个大牢比凤翔府的还要大，关的犯人也多。一行人来到审讯室，曹玮下令传唤党项细作陈小理，原来他也是汉人。
赵元在案前坐定。不一会儿传来镣铐声，一个蓬头垢面的犯人跪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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