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满脸向往的看着化身转轮机枪的唐戴斯，突然觉得这个满脸褶皱的老头帅炸了，在他停下之后，赶忙上前问道：“您这是怎么做到的？”
“孩子，我得告诉你，这种技巧很简单，但真正靠训练能做到的部分很少，更多的是靠天赋。”
唐戴斯慢吞吞的道：“你需要在精神中构建出无数的魔法结构，同时用自己的眼睛或者心神设定好既定的目标，挥动魔杖的过程其实只是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符文释放到现实世界中。而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需要有极为强大的灵魂和精神，否则随时可能被巨量的魔法结构崩坏自己的意识海，这就是我为什么几百年来只找到你一个继承者的原因。”
唐戴斯已经告诉过罗德他的特殊性在哪，所以这里罗德只是点了点头。等说完这些以后，没有过多的赘述，唐戴斯直接开始了教导。
他带着罗德来到窗户旁边，让他把魔杖举起来伸到外面：“你先尝试着同时搭建三个结构，结构做不出来描绘符文也可以，并直接用魔杖把结构释放出来。”
罗德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当回事，同样的结构在精神中搭建并不困难，接下来就是把整个结构通过魔杖一次性释放出来，这玩意儿有什么难得，还不是有手就行？
只用了一分钟，他就傻眼了。
魔法释放需要的无非就是三步，第一步精神探到魔杖上，第二步构建结构吸引魔素，第三步把充满魔素的结构扔出去。
现在第二步和第一步反了…
他傻呆呆的内视着同样傻乎乎躺在意识海里不知道怎么走的魔法结构，一时之间像个石雕一样站在窗户边一动不动。
唐戴斯脸上挂起一抹坏笑，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反而慢悠悠走到桌前给自己添了一杯甜奶，很享受的喝了起来。
历经十几次失败的尝试以后，罗德试探着回过头看了自家导师一眼，唐戴斯刚好嫌弃奶不够甜在加糖，看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加油。”
罗德：“……”
眼看着面前的老头没什么帮忙的意思，罗德只得继续硬着头皮慢慢尝试。
这个过程并不舒服，魔素结构从意识海流向魔杖时，不可避免得会发生扭曲，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节点断裂，引发一次小小的震荡，震荡过后就会带来一些头痛的感觉。
足足持续了有半个多小时，在罗德“不小心”了上百次，轻微的头痛累积成剧烈的痛感，脸色也变得极为苍白之后，唐戴斯走过来抽走了他手里仍然紧紧攥着的魔杖。
“可以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说完端了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了罗德的手里：“喝一点儿热饮会好一些。”
平心而论，罗德并不是一个喜欢甜食的人，他吐槽过很多次这个世界的红茶不加糖没法喝，但当这杯甜牛奶灌进肚子里的时候，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甜食或者甜饮的魅力。
香甜醇厚的温热牛奶顺着食道滑落到胃袋里，这股温度很快扩散到全身，有些萎靡的精神立刻为之一振。
“怎么样，不错吧？”唐戴斯笑着道：“我曾经和你一样不喜欢甜食，甚至比你更极端，但当我的导师像我现在这样递过来一杯甜奶的时候，我从厌恶到爱上它只用了一瞬间。”
“导师，您曾经用了多久掌握了这个技巧？”
唐戴斯的眼神有些茫然，声音也变得带点沉闷：“我也忘了…我只是不断的练习练习再练习，从开始的不断失败，到偶尔成功，再到熟练掌握，这个过程用了太久太久，久到我那位天赋不好的老师早已离开这个世界…”
“抱歉，导师，我不知道这些…”
“啊，没什么。”
他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我的老师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很高兴，他发明这个技巧后，被大多数的魔法师视为疯子，但我让他的猜想和猜测变成了现实，不算完美的呈现给了这个世界。”
“不算完美？”
“嗯，我只是一个天生灵魂和精神比其他魔法师都厚实的人，是一次次自我受伤中强行拓宽的意识海，和你比不了，所以并不完美。”
罗德点了点头，他听到了一点话外音---这些练习是有意义的，哪怕并不怎么舒适。
技巧学习完毕，接下来能不能用出来全看罗德自己，而唐戴斯也拿起了书本，开始讲一些普通魔法师都会听的课。
罗德的头痛在喝了杯热奶后缓解了大半，剩下的那一小半也在紧张的学习过程中很快就被抛之脑后，等他从不断的笔记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内森正在点燃书房里的鲸油灯。
唐戴斯放下书本，看了眼墙角的座钟，时针已经走向了五点。
“今天就到这里吧，这算是加课，月底的教学会继续，作业……”他犹豫了一会儿：“你把今天记得笔记研究透彻就好，高速技巧最开始练习时很难过，我就不给你留别的作业了。”
“好的导师。”
两个人没再多废话，虽然本质上来说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罗德在唐戴斯面前很少扯贵族那套虚伪的东西，他只是邀约了一下希望唐戴斯能留下吃饭，被婉拒后就目送着他消失在了房间里。
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坐在不远处拿着一本故事书看得起劲的卡珊卓同步放下书站了起来。
“卡珊卓，你可以拿回自己的卧室看，没关系的，只是晚上不要熬夜，对眼睛不好。”
女骑士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书：“不用了先生，晚上您睡了以后，我还要出去给我养的宠物喂食…等喂食完毕也就差不多该就寝了。”
“宠物？”
“就是那两只熊。”
罗德一脸疑惑的道：“你把它们捡回来了？”
“它们太饿了，母熊本来就有些疾病，我不知情又把它给揍了一顿，找食物有些困难，那天我们喂食完之后，它们悄悄跟着到了庄园附近。”
“所以你就把它们当成宠物养了？”
女骑士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道：“可以吗？”
“在庄园里给它们建个窝吧，记得训练一下，不要咬伤仆人们。”
“谢谢您！先生！”
她的声音依然沉稳，但罗德听出了一些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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