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后一幅画的名字。
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光,她依旧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
明明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她还是把希望和未来托付给了路德维希这个孩子。
哪怕到最后,路德维希也没能和她打一声招呼,只是一直呆呆的看着画画的她。
这样,就够了。
这样,我就满足了。
我来过这个世界,曾经有人一直一直看着我,眼眸中全部都是我。
哪怕我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谎言,我也愿意相信这个谎言是真实的。
至少,在你看着我的时候,路德维希,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吗?
等到路德维希的时间终于恢复正常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回应这位总是来自看自己,微笑着用他当美术模特画画的少女。
只是,加速的时间中,她早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的父母将她所有的素描和画作都交给了路德维希,含着泪感谢路德维希陪伴她走过了最后一段时光。
其实,她早就明白了吧。
所谓的来乡下疗养,让新鲜的空气和阳光来治愈自己,都是安慰。
她的病,早就是无药可救了,科学没有办法,神秘也没有办法。
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
但是,她依然选择了拥抱这个世界,在最后的时光中来到这个安静的巴伐利亚小镇,渡过了自己人生的最后一程。
直到画完最后那幅画,她才含笑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好……我是路德维希……”
“很高兴认识你……”
她的墓碑前,路德维希送上了蓝白色的小花,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凝视着这个简简单单的墓碑。
“她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我们的天使—洁莉。”
明明对于路德维希来说,这只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而就是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邻家的少女已经走完了属于她自己的一生,为路德维希留下了那幅最后之作“路德维希和春天”。
那时候的她,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弥留之际还是拿起了画笔,画完了最后那幅画的呢?
对于路德维希来说,这是一种陌生的感情。
或许,并非爱情,而是对于这个世界人和人之间的羁绊的初步认知。
路德维希,也学着她拿起了画笔,从复写她的素描开始,开始学习如何画画。
别看现在的路德维希是维也纳美术学院的落榜生,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维也纳美术学院老师特意写评语的。
以绝对时感技巧画出来的画,如果是放在照相机没被发明之前的古典时期,甚至可以称之为顶尖的大师之作。
放在巴伐利亚小镇,路德维希的美术天赋可以说是第一人也不以为过。。
只是要考入维也纳美术学院的分数实在是太高了,现在又处于印象派的最巅峰期,路德维希的画风完全不符合现在美术的主流,才名落孙山。
那位维也纳美术学院的老师甚至主动给路德维希推荐了维也纳其他大学的建筑学系,等于是给了路德维希一张推荐书。
只要路德维希带着自己的作品去该考建筑学系,入学率是百分之百。
维也纳的建筑学系,也是欧洲土木工程最顶尖的高等学府,足以证明路德维希在复写现实图像方面的天府之高。
只是,路德维希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而已。
她的遗憾,她对他给这个不正确时间世界带来的启蒙。
以及,她没能去看看的如此美丽的世界,瑰丽的色彩,路德维希都希望能画出来。
或许,现在的他还没能掌握那种技巧和艺术感,达不到维也纳美术学院的入学要求。
但是路德维希从不打算放弃,因为美术是他对这个世界的启蒙,是打开通往这个世界真相的窗户。
此刻,看到在自己床上裸足相对的安娜和玛丽,被邻家少女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的那道窗户,突如其来的就被打开了。
原来,窗户后的世界是如此的美丽。
“砰!”
“砰!”
“砰!”
路德维希黑白色,被无数时钟的分针,秒针所缠绕的绝对时感世界中,她们的色彩逐渐扩散开来,一点点将这个绝对秩序的世界染上属于她们的色彩。
心跳,加速。
路德维希,你不大正常。
是因为这条看不见的尾巴吗?
是从哪一秒开始的,要再次观察关键帧吗?
不,并不需要。
这不是细致到需要去记录哪一帧,哪一个画面出现的问题。
这是属于你自己的问题,属于你的心声。
路德维希面前仿佛出现了两个不同的自己。
一个是任何时候都能以冷酷无情的状态,漠然看着这个世界的自己。
另外一个是适应了这个世界,逐渐长大,适应了时间扭曲加速后,好奇的开始探索这个世界的自己。
两个自己,都是少年的模样,并且不知不觉中重合在一起。
“真是奇妙的世界啊。”
唯有这个声音,是完全一致的。
冷漠无情的他,杀伐果断的他,第一次渡过如此漫长和平时期的他。
普普通通的他,有着十八岁少年烦恼的他,为邻家少女的逝去而感到困惑的他。
明明如此截然不同,却又都是一个人。
不同的世界线,不同的自己,最终一点点的接受,理解这样的自己。
哪怕—此世一切,皆非真实。
而引发这一变化的关键,最初是那位病逝的邻家画家女孩,而核心节点便是此刻正在房间里嬉戏中的这一对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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