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口出大言 必有奇谋
刘季在江北咸鱼翻身，跃出水面，换了两口气了。项羽在江南，还养在池子中。这只是命运之神的有意安排，任鱼跃的时代哪能没有他这个重要的配角。
《易经》曰：“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时机来了。长江以南南楚的江东吴中县项羽练成了万人敌后，天下大乱已过去百日。他在继承了项家戟后，又耍熟了剑。陈胜大泽乡起事后的秦二世元年十月某日项羽骑宝骓，在龙且、曹咎、杨喜的陪同下，训练士卒。只见他如天降神人，骨健筋暴的九尺开外的高大身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浓眉大眼、眼射寒光，带着凶光的威严脸庞泄出的是三分杀气，七分勇猛。
突然项庄打马闯入，只见他盔甲凌乱，满身血迹未干，气喘嘘嘘报：“大哥，大事不妙。”
“何事慌张？”
“会稽郡守殷通不念结拜之情，杀了老虞将军，起会稽大屯兵营三千秦兵杀来，其意是要镇压俺们。”
老虞将军看到赵高杀秦始皇帝满门后，就与底层民众一样信仰崩溃，怀疑秦代周为天子的天命。当陈胜打着为长公子扶苏复仇的旗号造反后，他面对人人敢反的局面也开始怀疑胡亥继天子位合法性。于是他不顾身边人反对，亲往会稽郡治欲说服殷共同反赵高、胡亥。却被看不清大势的殷通宰了，枉送了老命。
项羽闻言大叫：“俺先宰了这暴秦的走狗。”
项梁赶紧令：“吹号集兵，即刻扯起反旗，与会稽兵决战。”他又命龙且：“龙将军快马往三山，请陈婴率兵前来吴中会战，或者他攻秦兵背后，占领会稽郡治，让秦军两头顾不着。”
龙且刚走，会稽军已杀到吴中小屯兵营外挑战，项梁对八十子弟鼓动说：“秦始皇帝已死，地已分，天下重回混乱无序的乱世。乱世造英雄，成为英雄的机会来了，杀出营去，以一当十，平定江东，遥尊陈胜王为主，灭暴秦。”他于是下令：“脱去秦朝黑色盔甲，换成张楚国白色战袍。”
一谋士大叫：“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筹集八十套战袍。”
项庄问：“宋幕僚欲乱军心？”
“宋义不敢。”
“秦军已到门前，战袍不齐，请问谋士怎办？”
“学陈胜王起事之初，袒露右臂为记。”
项梁于是再令：“吴中屯兵营的八十子弟们，脱去秦装，露出右臂，拿起武器，就地造反。”
项羽大叫：“打开营门杀敌。”
营门打开，吊桥放下，项羽一马当先，身后跟着项庄、曹咎、杨喜三将。项梁、项伯、张良在后擂鼓助阵。好一场恶战，从晨战至夜晚，因吴中子弟人虽少但勇，而会稽秦军人虽弱但多，所以双方一时间还难分胜负，并趁月色，各自鸣金收兵。两军在吴中对峙起来。
过了数日，龙且归来报：“陈婴已归顺陈胜王派往南楚的召平，召平说：吴中八十子弟，既然想归顺张楚，尊陈胜为王，就得建功立业，怎么还没做贡献就要支援，如果他开了这个头，以后谁肯向前用命？”
“这么说他是不想伸援手了。”
“他说在后面等俺们的好消息。”
“他这是让俺们吴中八十子弟充当排头兵。”项羽大怒说：“等本将攻下会稽，当面责问他。”
忽然有一小卒高喊：“项将军，可用计破会稽秦军。”
项羽四下里一看，没看到什么武官谋士，正在他纳闷时，有一瘦小男人站在他面前，显然刚才是他说话，项羽怀疑地问：“是尔对本将说话？”
“对，是在下。”
项羽看着眼前这个大腿比他胳膊还细的男人轻蔑地问：“尔是谁，司何职？”
“在下淮阴人韩信，随张良来江东投少将军的幺叔，现在是项伯帐下幕僚。”
项羽眼一瞪大骂：“尔当俺吴中无人吗，一个体制外的私人幕僚插七插八地，成何体统。”
“将军他是俺朋友。他与少将军幺叔，还有张良是结义兄弟。”钟离昧劝项羽：“既然他口出大言，必有奇谋，不如让他说出来。”
韩信赶紧说：“兵法云：十则围之……。”
项羽打断韩信嘲讽他说：“如今敌人数十倍于俺，俺们应该逃之。”
“不，如今俺们应趁对手立足未稳，在今晚偷袭之，定能大获全胜。”
“用偷袭取胜，胜之不武。丢俺世袭贵族的脸。”项羽大叫：“大丈夫用兵，怎能行偷鸡摸狗之计！应真刀真枪地征服对手，才是真男儿俏丈夫。”
“他没饭吃才来投军的。”杨喜指着韩信对项羽说：“他漂泊淮阴时，为了活命竟从别人的裤裆里爬过，还自己安慰说是什么甘受胯下之辱。”
项梁问韩信：“男人膝下有黄金，尔见人就跪，还算什么男人？”
韩信闻言微笑着回：“作为与名士张良一样的韩国贵族后裔，要是与一个屠夫争长短而亡不值。俺能屈能伸钻人裤裆是被张良兄与项伯兄称道的。”
项羽羞辱韩信：“象尔这模样，一拳打不死，两拳不够打的角色，用作马前卒，都是小材大用，还敢冒充大头鬼，出谋划策，真是不自量力。”他还嫌不够说：“看在尔识几个字的份上，给尔安排个用武之地，到火头军充当买菜的上等伙夫。帐不可收支不平哟。”
“将在下发到火头军与伙夫为伍，是大材小用。”
项羽闻言大笑说：“俺吴中八十子弟，个个身强力壮，不缺尔这么个来自淮阴的外乡人才，尔就安心在伙房买菜吧。等本将率兵以一当十，杀败秦军之际，好酒好菜侍候着。”
话虽这么说，可是以一当十，江东子弟一天杀百人以上，还要逾二月才能杀尽三千秦军。所以形势对项羽不利。
韩信被发到火头军中，同样遭到同伴的嘲笑，只有也在伙房的蒯彻慧眼识才，与之长谈，且结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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