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陛下选择不管不闻其实已经表明了很多东西,纪纲这顿打算是白挨了,陛下不会管的。
刘观之前还想着与苏泽和解不了大不了他就去投了汉王,可刚刚他看到汉王和苏泽的关系好像也非同一般,这让他有些无奈和沮丧。
苏泽不但和太子还有太孙交好,还和汉王关系密切,再加上还有一部分朝堂大员也对苏泽另眼相看。
刚刚为苏泽说话的朝堂要员可不少,虽说不一定都是偏帮苏泽的,也有人是看不顺眼纪纲的,可这都表明了想用此事扳倒苏泽那是不可能的。
而他不知道怎么被苏泽那条疯狗给盯上了,摆明了要和他不死不休,事到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乞骸骨,告老还乡,要么投了赵王。
可告老还乡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陛下还不一定准他乞骸骨,再者他也舍不得手里的权势。
他几个儿子都没什么出息,一旦他手里没了权势,那子孙后代怎么办?
难不成指着那几千股希望煤业的股票过活?
这倒是是条出路,那么问题又来了,那股票是在苏泽手里,就苏泽对他的这个态度,他真告老还乡也没什么活路了。
再加上他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手里有权势还好,一旦失了势,再被苏泽给盯上了,到时候那可就是墙倒众人推了。
千万不能希望寄托于敌人的仁慈上,苏泽如今就是他刘观的头号大敌,虽然到现在他都没明白苏泽为何要盯着他不放。
念及此处,刘观有些不忿,难不成就因为收受贿赂你苏泽就要盯着老夫不放?
朝堂上收受贿赂的又不止老夫一个,老夫也没有收取过你苏泽的银子,何必要闹成这样?
殊不知苏泽之所以盯上他是因为他左都御史的这个位置使然,苏泽认定只要把刘观扳倒了,朝野上下的贪腐之风便能消停些。
因为刘观是监察者,从根子上败坏了大明朝堂的风气,大明朝野贪腐盛行就是从刘观这儿开始的。
刘观不知道这些,他百思不得其解,愁眉苦脸的朝着外面走去,看都没看一旁麻袋中的纪纲一眼,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人,哪里还管得着别人的闲事。
刘观背影有些萧索,仿佛陡然苍老了十多岁,此时的他在思考一个问题,要不还是和苏泽和解算了,大不了把这些年收取的东西分苏泽一半好了。
你苏泽不是爱钱吗,那老夫给你银子,你总不至于还盯着老夫吧?
是的,刘观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和苏泽斗的个鱼死网破没必要,关键鱼死了网还不一定破,他不一定斗得过苏泽。
至于投靠赵王......还是算了吧,赵王没多少机会的,投靠赵王更是死路一条。
等到宫门口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禁卫统领犹豫再三才走到了麻袋旁边解开了绳子,总不能任由纪纲倒在宫门口,话说还不知道纪纲还有没有气。
禁卫统领解开绳子之后,露出了纪纲鼻青脸肿的脸,纪纲双目无声的盯着天空。
刚刚那一段时间对于纪纲来说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自从他跟了朱棣之后,从未受过如此侮辱,被人装在破麻袋里面拳打脚踢,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快散架了。
他在麻袋中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子,挨了多少脚,其中对他伤害最大的就是苏泽的那几十棍子,还有后面一个狗东西的几棍子,其他人倒是没打多狠。
禁卫统领看到这一幕竟然有些同情纪纲,这特么还是那个能让小儿止哭的大恶人纪纲吗,这都没个人样了,说句不客气的,纪纲他老娘现在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大.......大人。”禁卫统领欲言又止。
纪纲没有说什么,强撑着一口气从麻袋中钻了出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宫........宫里没人来?”纪纲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没......没人。”禁卫统领低头不敢去看纪纲,倒不是怕纪纲,而是纪纲此时的模样实在太好笑了。
纪纲点了点头,随即咬牙切齿道“你刚刚没动手吧?”
禁卫统领连忙摇头道“没动手。”
纪纲有些狐疑,他明明之前还挨了一脚才被放出来的,他怀疑是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禁卫统领下的黑手,可他没证据。
禁卫统领一脸憨笑的看着纪纲,和他没关系,真的,他发誓他只是不小心碰到了,绝对没有故意踹。
纪纲摆了摆手,揉了揉还有些发疼的腮帮子,心中暗骂,该死的苏泽,那是真的一点没留力啊!
纪纲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神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宫里没出来人,那些禁卫也没阻止,说明陛下没管,这让纪纲内心升起一股危机感,他失宠了。
当纪纲明白这点后,暂时忘记了先前被打的事情了,和失去陛下的宠信相比,先前那些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
纪纲想着想着突然笑了,果然,他在陛下的眼里就是一条帮陛下咬人的狗,当陛下不需要狗去帮他咬人的时候,陛下就要杀狗了。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快到他都没有任何准备。
想到这里,纪纲不由得又记恨上了苏泽,若不是该死的苏泽,陛下不会这么快卸磨杀驴的。
他又想到苏泽说有锦衣卫跟踪苏泽的家眷,纪纲没来由的有些委屈,他敢肯定他是帮人背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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