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理智。”
卡特琳娜点了点头，“阿加里图放出的‘不老泉’消息确实是个幌子。他是为了晋升‘魔鬼’做准备，放出类似的传言，吸引冒险家到海上，然后伏击并杀死他们。”
她喝了一口苏尼亚血酒，悠然自得地说道：
“不过，我们这次发现的‘不老泉’，却是真实存在的。”
“这又从何说起？”
阿黛尔下意识地追问道，不过随后她就发现自己的话可能会引起误解，连忙补充道：
“不是我不相信您，实在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后续我的不少传教计划都要用到这条铁甲舰，实在是容不得有什么闪失。”
“没关系，毕竟有的事情也的确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卡特琳娜笑了笑，在初步确认阿黛尔并没有加入源质派之后，她的恶意就消散了。
“你听说过‘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吗？”
阿黛尔适时地表现出了吃惊。她和塔罗会成员相关的记忆都被删掉了，当然也包括从未曾谋面的“世界”先生身上得到的信息。
“那是什么？”阿黛尔问道。
“格格兰没和你说过？看来她真的没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不过这是好事。”
卡特琳娜点了点头，“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同一途径的高序列物品会间歇性地无意识地吸引中低序列的非凡者来到它的附近，且有彼此聚合在一起的倾向，高序列可以察觉这种吸引。”
“也就是说，‘不老泉’和‘魔女’的非凡特性有关？是‘魔女’途径的高序列特性？”
阿黛尔立刻察觉了卡特琳娜话里隐藏的意思。
“真是聪明，一点就透。”卡特琳娜夸赞道，“教派派出的除了我这个序列三的‘不老魔女’之外，还有一件同样是序列三级别的封印物。原本教派的计划是用那件封印物吸引格格兰过来，然后将她控制住，只是没想到……”
“等等，教派为什么要把格格兰控制住？”
阿黛尔听的一头雾水，“她不是教派的半神吗？”
“她果然什么都没和你说。”
卡特琳娜叹了口气，“教派怀疑，格格兰信仰的并不是‘原初魔女’，而是‘灾祸之城’。为此，她刻意在贝克兰德招收新的魔女，并且让她们用源自‘灾祸之城’的仪式晋升，以此培养自己的班底。”
闻言，阿黛尔一脸震惊，连带着原本嘻嘻哈哈的四个魔女也安静了下来，都在忐忑不安地等着卡特琳娜的下文。
“依靠仪式晋升的魔女的生命通常只能维持到魔药完全消化一个月之后，如果不尽快晋升，就只有失控这一个结果。”
卡特琳娜别有深意地扫视了众人一眼，“不过，格格兰选的都是和她一样，从男性转变而来的魔女。也就是说，如果阿黛尔你没事的话，其他人也没事。”
随后，还没等众人松口气，她又继续说道：“最后，我要送各位一个忠告：之前的事情，教派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以后谁要是继续联系格格兰、为她提供帮助，那教派将正式视她为格格兰的同党。”
见到众人纷纷点头答应，卡特琳娜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放下酒杯，开始讲起了“不老泉”相关的事情。
“魔女途径的序列三叫做‘不老魔女’，既然能叫做不老泉，也就是说，至少是魔女途径序列三的非凡特性。而格格兰现在是序列4的转途径非凡者，尽管这为她争取了不少时间，但是现在争取的时间也快用完了。”
卡特琳娜解释道，“也就是说，‘不老泉的消息’不论真假，格格兰都要想办法确认。而她确认的方法，也同样只能是依靠高序列下的聚合作用来隐约判断。为此，教派才特意让我带着非凡特性来伪装‘不老泉’。”
“然而，在我们来到深渊漩涡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何时这里的漩涡变得规律起来，会定期产生一个席卷整个海域的巨大漩涡，将船只卷向海域中心。而我在海域的中心感受到了强大的聚合作用，也就是说，那里原本就存在着一件‘魔女’的高序列非凡特性！”
说到这里，即使是卡特琳娜的脸上也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这种巧合，在之前我几乎是无法想象的。只可惜之前王室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把大雾霾的事情全都记在了我们头上，现在我们也没办法在军方获得什么支持了。”
“母亲会用能力保护好船只，但是船只的强度要足够，才能承受母亲的力量。”
特雷茜在一旁补充道，“我的‘黑死号’还比不上‘未来号’，甚至连‘黄金梦想号’都不如，只能在船只本身的强度上下功夫。你的‘忍冬女皇’号，已经是教派这段时间能找到的最好的船只了。”
“可是，那为什么不让佩莱女士自己去？”
阿黛尔疑惑道，“这点距离对于佩莱女士这样的半神来说，应该不是问题才对。我们的实力，只会给圣者拖后腿。”
“你以为那非凡特性有多大？像你喝的魔药一样，能揣进口袋里吗？”
卡特琳娜·佩莱嗤笑了一声，“晋升序列3需要的不仅是非凡特性，被‘不老魔女’的特性侵染的泉水也是晋升仪式的重要组成。我们要的不仅仅是非凡特性，还有被非凡特性影响的周围事物。换句话说，我们要把整座泉水都搬走。”
“你不用担心这些，战斗的事情就交给我和母亲吧。”
特雷茜在一旁安慰道，“你只要保证‘忍冬女皇’号正常运转，确保随时可以对我进行火力支援就够了。母亲那边不用你管，她的随手一击都比你的舰炮齐射强多了。”
“好的，希望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阿黛尔不再言语，开始对付起自己盘子里已经有些冷了的食物。然而她的思考并没有停下来，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卡特琳娜刚才说起的有关格格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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