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院外的防御系统识别出楼妆的身份，自动放行。
楼妆找了个位置降落飞船，直奔住院部顶楼。
那是上将级别的军人才有资格住的病房。
守在顶楼入口处的士兵见来人是楼妆，立刻联系元帅的副官，徐德。
几秒后得到回复，士兵朝楼妆敬了个礼，语气板正：“中将，请进。”
楼妆微微颔首，在夙朝病房门口看见徐德。
“楼中将。”徐德的态度很好，甚至称得上殷勤，“元帅还在治疗舱里，很快就能出来了，您要不稍等片刻？”
楼妆抬了下手表示不用，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徐德作为夙朝亲信，在他身边四五年了，多少也能猜到上司对楼中将的心思，故此没有阻拦，退到了一旁。
干净整洁的病房里，角落放置着一台治疗舱。
男人阖眸躺在里面，眉骨深邃，鼻梁高挺，他肤色很白，透着股万丈冰原之上的清冷，是星际公民追崇的俊美模样。
楼妆在治疗舱前站了一小会儿，又退回到椅子上坐下。
半个星时过去，只听得“滴”一声响，透明玻璃罩打开。
骨节修长的手指轻搭在边缘，男人从治疗舱中坐起身。
余光瞥见临窗的位置有一道身影，男人眸光一凛，视线锋利如剑，却在看清那人是谁的时候转为愣怔。
在治疗舱里躺了很久，夙朝脸色有些苍白。
他一瞬不瞬看着楼妆，直到她站起身，后脚跟一并，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第六轮指挥官，楼妆前来报道。”
话音落下，半空中出现一根雪色的精神触手。
它扭动两下，像是在确认、寻找什么。
很快确定了具体方位，触手哧溜滑了出去，来到楼妆面前。
果冻般的质地，缠上楼妆的手腕，黏糊糊的蹭来蹭去。
又一条触手出现，碰了碰楼妆的头发，在感知到薄荷味信息素的那一刻，通体染上一层漂亮的粉色，咻地消失不见。
只是空气里残余的雪松檀香昭示着它曾经出现过。
夙朝：“……”
楼妆：“……”
还是夙朝最先开口打破沉默：“阿汝。”
楼妆嗯了声，上前伸出右手：“出来吧。”
耳尖染上一层薄红，夙朝面上却一本正经：“我自己可以。”
楼妆果断收回手，等夙朝出来，又问：“你的触手，好像不太受控制。”
夙朝瞥了眼挂在楼妆身上七扭八扭的触手，轻咳一声：“可能。”
楼妆看他一眼，没有拆穿。
触手最能反应主人内心的真情实感，夙朝的触手黏人又那么容易害羞，倒是物随主人形。
尾指被人勾住，楼妆转眸对上夙朝的眼。
“因为我这次遇袭，导致精神暴动，它们一直很不安分，总是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冒头出来。”
楼妆眉梢轻挑。
夙朝拉着楼妆坐下，紧紧相扣的十指却不曾松开过。
“倒是，它们的确很喜欢你。”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处于工作状态的仪器不是发出“滴滴”声。
窗台上摆放着一盆花，正是绚烂盛放的时候，娇嫩鲜艳的花瓣恣意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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