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到了]。
消息来源是德桑克。
[我在目的地等你。]
何奥很快回了一个消息。
这一次出城，他并不是一个人。
莱恩带着何奥横穿过小路，拐入那条小巷。
何奥把手环切回了研究资料的展示界面，此刻夏娃已经将何奥刚刚要求的资料筛选了出来。
因为B级基因药剂的研究资料有很多缺漏，并不能确定哪些研究数据就一定是对应时间的，所以夏娃把所有的疑似数据都列了出来，然后标注了可能性，呈现在何奥的眼前。
“未找到记录五名研究员死亡具体原因的资料，根据电梯留下的监控数据进行分析，这五名研究员有超过75%的可能就死于实验室内，死亡地点都在最底层控制室。”
夏娃的声音同时在何奥耳畔响起。
也就是说，这五个研究员有很大可能是在B级基因药剂的研究中死去的。
何奥的目光移向那些夏娃筛选出来的研究记录，这些研究记录已经破损的根本看不出本来是什么模样，只剩下一些乱码的数据，有许多关键的内容都已经缺失了，哪怕是夏娃在恢复数据的时候，都找不到这些内容。
存放这些内容的储存芯片，很可能被物理销毁了。
何奥仔细研读着这些资料，凭借着杰斯开发出基因药剂的知识储备，哪怕是这些残缺的数据，他也能大概分辨出某些数据是做什么的，那些研究员在调配B级基因药剂的时候修改了哪些步骤。
但是也止步于此了，他能很明显的察觉到，在那五名研究员死亡的时候，第二实验室调配出的B级基因药剂发生了某种变化，但是仅凭这些数据，他分析不出这些变化是什么。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何奥彻底束手无策了。
他放慢脚步，整个思绪渐渐放缓，让存在与脑海中最深处的，那些试图侵入他意志的，曾经将杰斯带入疯狂的混乱思绪占据主导。
整个世界就如同舒展的蠕虫在他面前展开庞大的身躯，扭曲混沌的疯狂声音回荡在他的耳畔。
某种意义上，这些疯狂的意志，是杰斯自带的‘技能’，何奥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也曾经放任过这种疯狂意志占据上风。
当他的意识被疯狂占领的时候，整个世界的真理，也似乎在他眼前跃动呈现。
何奥低下头，注视着手环上的那些资料。
顿时那些干瘪的数据如同鲜活的生命一样舞蹈起来，一条条无法理解的逻辑线条在何奥的脑海中串联起来。
他在这一瞬间，骤然理解了这些数据的作用，理解了它们变动的原因，理解了当时的那些研究员们到底在做什么。
他们在用同伴的生命，激活存在在基因药剂里的力量，将药剂中残缺的仪式补充完整。
来自世界本质的疯狂在侵蚀着何奥的灵魂，何奥迅速看了一遍这些数据，然后将脑海中的疯狂压了下去。
当理智重新回归身体的时候，何奥微微的扶了一下额头。
淡淡的眩晕感在他脑海中回荡。
这一次进入疯狂状态的灵魂消耗速度要比上一次多很多。
不过这也还在何奥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他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手环上的那些数据。
在疯狂状态的时候，那些奇妙而扭曲的逻辑他已经无法理解了，但是他还是获得了最终的结果。
那五名在之前死亡的研究员，死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意外，而是被他们的同伴当成了献祭的祭品。
这些研究员似乎是神秘人培养的某种特殊的‘材料’，他们的血肉与灵魂可以和神秘人提供的那些紫色液体相合。
实验的数据显示，加入一个研究员的血肉与灵魂作为材料之后，那些被调配进基因药剂的紫色液体表现出来的性质会更加接近真实的B级超凡者的鲜血，使得制造出来的基因药剂更接近B级。
不过这种效果是有时限的，维持时间在三到五分钟左右，并且效果的优劣与加入研究员的数量有关。
通过何奥在疯狂状态得到的分析结果来看，在B级基因药剂其他地方都没有问题的情况下，神秘人至少需要19个研究员的血肉和灵魂，才能使得B级基因药剂成为完整状态的基因药剂，持续效果为七分钟。
而被带走的研究员，恰好是是剩下的19人。
到了这一刻，何奥也捋清楚了神秘人为什么会带走那些研究员了。
他关闭了手环上的资料，再次揉了揉眉心。
把人当做材料，像是神秘人的做法。
这家伙看待人类的态度，仿佛他自己并不属于人类这个种族一样。
“杰斯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莱恩看着走路逐渐慢下来的何奥，扭过头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事。”
何奥摇摇头，快步走了过去。
那个B级基因药剂如果只有七分钟生效时间，那么神秘人肯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用，那局面还没有完全失控。
何奥跟着莱恩走出了小巷，上了一个已经生了锈的钢铁过街天桥。
站在天桥上，他扭过头去，看了一眼那鳞次栉比的城市。
他短暂的开启了超忆，灵魂力量蔓延出去，无数普通人的蔓延出来的思维在超忆的感知下倒映入他的脑海。
弥漫在虚空中的无形思绪如同潮水一样起伏。
在那阴影之下，仿佛有某种恐怖的巨物在扰动着思维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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