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你到底在做什么研究？”
这当然是路可首当其冲想要问的问题。
不过眼前的老者和黑袍人毕竟看起来还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对于对方是否能回答得上来，路可也不敢肯定。
“如果你说的是另一个我的目标的话，那就是创造出一套与旧教和古魔法的魔法不同的魔法，为了这个计划，他会忽略一些伦理和道德上的束缚。”
老者说到做到，回答了这个问题，而且不仅如此，他想了想后，掏出了一叠似曾相识的纸，递给了路可。
“如果你单指这一次的话，他的研究报告，就在这里了。”
路可愣了愣，翻看起那叠报告来。
最上面的实验标题赫然写着，有关灵魂的研究第五部分，暂定名Horcrux（魂器）。
实验目的是为了创造出一种能够将灵魂寄存于身体之外的某种物品之中，让灵魂摆脱身体的限制，成为不朽的存在，或作为本体的备份，能够在本体受创或死亡后，以寄宿物品为媒介，完成灵魂意义上的复生。
往后就可以看到，来到麦西亚之后，黑袍人第一次选择的那些乌鸦，以及路过的商队。
期间也穿插着这东西的种种缺点，和前面几次灵魂相关的研究还有联动部分，相当深奥。
总体来看，确实是一种能够达成目的的发明，但是效果上来讲，并不能十分让人满意。
在缺点上进行一定的改进之后，这方面的研究就决定放弃了。
当然，字里行间也确确实实地记录着实验中造成的一些影响和后果。
可以说黑袍人完全遵守着老者所说的那句“忽略一些伦理和道德上的束缚。”，但从最后的结尾来看，黑袍人的处理态度有了明显的改观。
读完这些报告，路可算是明白为什么老者那么惊讶这些时事件参与者都还活着了。
可以说，就连黑袍人选自己当合作伙伴这件事情都透露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上面对自己的记载表达出了一定程度的欣赏以及认可，这恐怕也解释了老者为什么会找到自己。
路可抬起头，看向了老者。
老者微笑着收回了报告，等待着路可的下一个问题。
“你是在追另一个你吗？我看你应该是还没追到？但是为什么这份报告已经到你手里了。”
“这倒是问到点子上了，答案就如你所见，我没追到另一个我，但是追到了这份报告。”老者目光微微低垂，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明确回答。
但是擅长和谜语人打交道的路可已经明白了。
老者一直在用另一个自己称呼黑袍人，那已经一定程度上暗示了两人的目的其实是相同的。
黑袍人未完成的有缺陷的实验报告，到了老者手里，这或许是某种分工和默契。
不对，又或者是黑袍人本身就十分擅长的暗示。
或许黑袍人已经被自己的本体老者给暗示过了，所以才会做出这么不合理的举动，并且在老者来临之际表现出强烈的想要逃离的愿望。
联想到老者低垂的目光和说这句话时候的语气，真相或许已经很近了。
关于这件事，路可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过多追究。
但可以看出，脏活累活居然都给了黑袍人干，那么被黑袍人抛弃的道德准则和伦理约束，恐怕都留在这名老者身上。
一个新的问题顺势诞生。
“如果我参与了的另一个你的实验中，造成了一些重大的危害或者损失，我会被你清算吗？”
“哈——”老者大笑一声，仰过头去，似乎差点笑得喘不过来气。
过了一会儿，老者才恢复正常，重新平视路可，摇了摇头。
“你倒是挺能猜的，”老者背过手去，侧头望向了阿瓦隆的湖面，“要说重大损失，这片不也是重大损失。”
路可回头望了望，虽然被自己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是老者说的没错，不过得澄清一点的是，自己可没……好吧，在黑袍人的暗示下，自己确实杀了一个索菲亚。
“我其实还挺好说话的，顶多让你……”老者顿了顿，似乎想不到什么合适的或者说得出口的处理措施，索性就不说了，“嗯，反正不会有清算那么严重。”
路可自然也不会追究这件事情，他也是算准了老者肯定不会做什么，才敢这么问的。
不过既然已经看到这片湖了，路可顺便也就打算问问阿瓦隆应该怎么处理，至少得找到开关门的办法。
听到有关阿瓦隆的问题，老者思索了片刻，十分诚实地说道：“另一个我不知道的问题，我基本上也不知道，虽然我们分开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彼此的认知会有一定的偏差，但有关于这个地方，我确实和他一样无知。”
“不过，”老者话锋一转，“我看得出，你对这个地方，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你就放手去做就好，反正这地方已经被祸害得差不多了，你真给弄没了，也不用过意不去。”
路可干笑了两声，不置可否。
“还有问题要问吗？”老者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看了看天空，似乎觉得差不多了。
如果能有更多时间的话，路可觉得或许自己可以想出更多有价值的问题，但只有这么短的时间，路可也只能再问几个问题了。
“你觉得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这么诡异的问题，听得老者也是一愣，把问题用这种方式抛回来，他确实是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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