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父脑子有那么瞬间的短路，他都忘了要呼吸。
不等他开口，蘅稚想到了什么，继而又转口：“不对，也不是造反。”
萧父这口气刚想松下来训斥她，就听见她下半句……
“我打算换个人坐龙椅。”
说白了，就是换个皇帝。
萧父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刚放下去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感觉都要冒火了。只是过了许久，他看着女儿眸中的认真和坚定，他整个人突然就失去了精气神，瘫坐在椅子上，长吸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又咽了回来。
蘅稚也不着急，她就等着萧父开口。
她知道萧父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说他在想这个可能。
过了许久，他没有问原因，而是先问了一个问题：“你想好让谁坐上龙椅吗？”
“七皇子凌渊。”
萧父眉眼微皱，他对这个七皇子倒是没什么了解，所以也给不出什么建议：“你对七皇子了解多少？”
萧父并非愚忠，再加上萧家的事情，其实他或多或少也有了猜测，所以也明白她的意图。只是想到这些的时候，他还是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憋得慌。
“我也是今天才和段昀说了这件事，打算过两天等进宫的时候再去亲眼见见这位七皇子。”
段昀？
这会儿蘅稚再提起段昀，萧父想得就有些多了。
毕竟家里也有一个“纨绔”，所以他自然也了解，一听蘅稚这么说萧父大概就知道段昀怕也是相同的情况。
段家与萧家……都是开国功臣，但在先皇走后，这两家自然就成了新皇的眼中钉。段家前些年也入宫了一个女儿，也正是因为看到了段家那位女儿的下场，萧父才会冒着这个大不为。
当然，这也得归于萧父萧母是真爱。
萧父一生戎马，也只有萧母这一个妻子，也未纳妾，一子一女足矣。只是现在……萧父想到这，眉眼间又是难以言喻的伤痛。
如果可以，他宁愿是自己去死，而不是让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他们戎马一生，如果是真正死在了战场，他无话可说，也不会抱怨，可偏偏这份“死”夹杂着太多，以至于萧父太过劳累。
若非为了凌云国百姓，或许萧父早些年就递上了辞呈。
“进宫的时候小心一些，皇上他……很有可能还会想要给你赐婚。”
想当年，萧父也是差点被赐婚的人，只是他一心只有萧母，抗旨了。
皇帝膝下有两位公主，一位是中宫嫡出，一位是宠妃之女，这二者如今都未有婚约，也正到了适婚年龄，想来皇帝早已有了这个打算。
“……”
蘅稚一直没注意到这个，现在听萧父说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在萧蘅稚记忆里，这两位公主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好色在公主殿养面首，一个暴戾成性、弄死了不少人。京城里谁不知道这两位公主的名声？比起她和段昀的假戏，这两位可是实打实的狠。
皇帝真要敢赐婚，她回头就能先去弄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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