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阳等人对望一眼,暗暗惊讶,那家伙竟然还没死?被折磨成这样都没死?命可真够硬的!
“虎子,去帮他解开绳子。”刘伯阳吩咐了虎子一句。
虎子应声,跑过去将绑住大象的麻绳解开,只见大象身子一歪,像团棉花一样倒了下来,虎子无奈,只好伸出一只手去将他扶住。
大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身子哆哆嗦嗦,脸上布满鲜血,连眼睛都睁不开,看样子已经是油尽灯枯,一只脚踩进鬼门关了。
“你是大象?”刘伯阳走过来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大象塌着一只眼皮,努力睁开眼睛,气若游丝的反问。
“我怎么会不知道?太平酒楼老板大象,昔年的华街扛把子,就是你吧?”刘伯阳淡淡问道。
谁想一听这话,大象像疯了一般,拼命的撑开身子,一边摇头一边哑着嗓子咆哮:“不是!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大象!!大象九天前就被东北虎砍死了!!”
他忽然之间变得如此歇斯底里,倒是让刘伯阳感到惊讶万分,刘伯阳皱着眉头想了想,马上就了然:这家伙想到年也是一条街的老大,呼风唤雨的牛逼人物,在整个w市都小有名号,可现在居然被人困在这里折磨的这么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苟延残喘才活到现在,是何等的落魄!此刻他被自己认了出来,心里的自尊怎能承受得了?
“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刘伯阳淡淡一笑,说道。
大象没再说什么,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刘伯阳看他一眼,转身对着杨林等人道:“我们走!”
老猫等人顿感诧异,既然已经认出此人是大象,他们可是知道这家伙背地里藏了一批“好货”(是当年高震飞的小弟打听出来的)。在这个节骨眼阳哥本应想办法撬开他的嘴问出那批货的下落才对,怎么会就此放过他?
而此刻也就只有杨林能明白刘伯阳的想法,心里对刘伯阳暗暗佩服,于是跟着刘伯阳一道做出要走的样子。
刘伯阳不是傻子,那批货当然不能放过,送上门来的鹌鹑岂能让它飞了?只不过对付大象这样的人,就不能用普通方法,你越是逼他,他就越是不肯说,就像东北虎折磨了他那么久,他不也一直没有松口?所以采取一招欲擒故纵是非常有必要的。
“慢着……”果然不出所料,一看刘伯阳要走,大象靠在柱子上再一次叫住了他。
刘伯阳和杨林彼此传递了一个眼色,知道自己这招儿计谋成功了。
“你还有事儿?”刘伯阳故作不解的扭头问他。
“当、当然……”大象胸膛剧烈起伏,半眯着眼睛,虚弱无力的看着刘伯阳说道。
“你刚才叫住我们,难道不是想让我们救你?现在我们已经把你放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想让我们背你出去?”刘伯阳淡笑道。
“哈……出去?我从没想过出去!……自从被东北虎带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下场……一定是死!……不说这些了,我们做场交易如何?”
“交易?”
“是……”大象勉力点了点头,越说越无力:“我求你们……帮我做件事……能不能……一刀……给我来个……痛快的?……然后……把我……和我老婆……埋在一起?”
“你想死?”刘伯阳淡问。
“哈哈……”大象悲怆的笑了一声,“不是……我想死……而是……我已经……活不成了!……东北虎那……杂碎……把我折磨……成……这样……我早已……生不如死!……算我求……你们……杀了我吧!!”大象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整个人剧喘的厉害,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耗费了极大的体力。
“这容易,可是杀了你,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杀人可是犯法的啊。”刘伯阳笑道。
大象明知刘伯阳是想套自己的话,狗屁的杀人犯法,刚才你们杀的人还少吗?但是这一刻他已经不再顾忌那些了,纵不能死了也咬着那批货不放,又不能带到阴间去,就卖眼前这群人一个人情,也算是对他们解脱自己的报答。
“华街……太平酒楼的……后面……不到一千米处……有个水塘……我在西岸……芦苇最多的……那片淤泥下面……埋了六只……大箱子……现在我把它们……都送给你们……只求……你们能答应……我刚才的话……”大象终于把话说完,靠在柱子,闭上眼睛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了。
“这样啊,好!我敬你是个有情有意的英雄,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还想着跟你老婆葬在一起,算你有良心。我答应你,你放心的去吧。祝你们夫妻在地下也能伉俪情深,比翼双飞。”刘伯阳淡笑道。说完便对着虎子打了一个眼色。
虎子了然,走过去拿过一把尖刀,看着安静等待着大象,狠了狠心,猛的一刀就插进了他的心口,大象整个身子瞬间绷紧,嘴里发出一声惨叫,然而当他闭上眼睛倒下去时,嘴角却是挂着满足的苦涩笑容。
刘伯阳几人也没有食言,就在地窖中原地挖了两个大洞,将大象和他老婆埋了进去,摆上三块砖,以示告慰。忙完之后就离开了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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